第(1/3)页 顾淮安这人,从来不开玩笑。 他说打地铺,那就是真的连个床脚都不让沾。 沈郁盯着地上那件摊开的军大衣,又看了看那张虽然硬但好歹离地三尺的床,眼角抽了抽。 “顾团长,您玩真的?” 她指着那块水泥地,震惊道:“现在优待俘虏还得给口热乎饭吃呢,我好歹是你打了报告马上要领证的媳妇,你就让我睡这儿?” “不想睡就站着,军姿站一宿,明儿腿更直。” “……” 顾淮安靠在桌边,拇指划着那盒火柴,漫不经心地睨着她。 “只要那张红纸没拿到手,咱俩就是单纯的同志关系。” 他把火柴盒往桌上一扔,下巴点了点地面,“让你睡这屋已经是违反纪律,还想爬老子床?” 沈郁被气笑了。 刚才在食堂怼人的时候护短护得跟什么似的,一关起门来,立马翻脸不认人。 “行,您觉悟高。” 沈郁也不跟他废话,踢掉鞋子,合衣往那一铺军大衣上一躺一裹,蚕蛹似的缩在角落里。 “反正半夜要是冷了,我可不管什么规矩,准往你被窝里钻。你要是敢踹我,我就喊流氓。” “你喊呗。” 顾淮安不吃这套,“到时候我就让军医给你开两斤黄连汤,专治嘴硬。” 他伸手拉了灯绳,屋里暗了下来。 “沈郁。”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听着有点沉。 “干嘛?” 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 顾淮安靠在床头,夹着根没点的烟,在空中虚虚画了个圈。 “军婚不是过家家,章子一盖,这辈子想离可就难了。破坏军婚犯法,这道理不用我教你。” 沈郁觉得莫名其妙,“我也没想离啊。” 这才哪到哪。 靠山刚到手,她脑子进水了才想离婚。 顾淮安哼一声:“我是干什么的你也清楚,脑袋别裤腰带上,今儿个全须全尾,明儿个可能就剩个盒子回来。” 他默了默,语气更冷了几分: “以后老子要是死了,你就得守寡。要是命大没死,缺胳膊少腿那是常事,你就得端屎端尿伺候一辈子。” “到时候别哭天抹泪地说我坑了你。” 沈郁裹紧了大衣,她知道顾淮安这话不是吓唬人。 原书里这男人确实没得善终。 可那是原书的命。 现在她来了,这命就得改改。 顾淮安等了一会儿,没听见动静,以为这小娘皮被吓住了。 刚要冷笑一声让她怕了就趁早滚蛋,地铺上那团黑影动了动。 第(1/3)页